超凡之翼(一)

披着黑布,满身泥洉的樊棣在进城门地时候被一脚踹翻了,连带着樊棣辛辛苦苦收集起来的一些残碎物资。

踹翻樊棣的是守城兵,守城兵根本不愿意将黑衣人看作和自己是同一种是生物,哪怕大多是守城兵的家境比起樊棣这种拾荒者并没有好到哪里去。

“蓝碎蘑菇,粉尘钢,静力钢…..**,怎么都是这种垃圾,倒霉透了。”踢翻他的守城兵非常嫌弃地翻找着樊棣袋子的垃圾,随即眼疾手快地收走一枚金闪闪的东西,那是半块金币,在这名守城兵看来,这是里面唯一都价值的东西,淘宝到“好东西”的守城兵心情也随之好转。

“快滚吧!垃圾人。”这位守城兵毫不客气,与他的几个守城兵一起去找下一位受害人。

“谢谢大人,谢谢大人。”樊棣强忍恶心给这位守城兵磕了两个响头,便连忙抄起他这些散落在地上的这些物资给装进袋子里。

樊棣是位拾荒者,这些废弃的垃圾虽然被贵族唾弃,但对于比樊棣处境还好一点的平民来说可大有用处。

这些守城兵也不是在守城,准确地说是保护这城门后的一片“跳蚤市场”,让有需要的人互相交易日用品或材料。

此时,另一名排在樊棣面前的拾荒者把樊棣散的比较远的东西揣进了兜里,还回头故意笑了笑。樊棣气不过,不动声色往那名拾荒者的袋子割了个口子,然后快速跨过了城门。

城门里一阵骚动和哄抢,把守城兵吸引了过来,不过,樊棣已经找了安全的位置来观察城门的状况。

披着黑布不是为了掩埋身份,而是一位叫辛布勒的贵族老爷心善,不愿看到有人面黄肌瘦,不愿看到拾荒者的面容,便组织了拾荒这门营生,给“跳蚤市场”开了个城门,专门让拾荒者进入,还让守城兵宣扬他的善名。

“如果不是辛布勒老爷,你们这些狗屎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。”随着守城兵的这句大吼平复了城门的骚动,虽然拾荒者们都像只鹌鹑一样傻呆在原地,但那么守城兵还不解气, 抄起腰间的火铳按下了扳机。

“谁把这坨屎丢到荒外这两枚碎银就是谁的。”

樊棣不愿意再观察下去了,他感到了无边的愤怒和恐惧,但是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鸣不平的举动,因为他还想要赖活着。

本是用来遮挡“不雅仪容”的遮羞布,现在却成了樊棣那扭曲面容的最好掩饰,用黒兜帽遮住面容的樊棣连忙走到自己“预定”的档位,等待平民来将他的进货消耗。

跳蚤市场很吵很乱,甭管哪条道上混的都会在这时候走上两趟,这导致整个市场鱼龙混杂,大家反而愿意守规矩起来,毕竟一般人进了这也得乖乖挨挤,至于自持身份不愿挨挤的人,也不会往这里硬赶。

“小老弟,外门那边这么骚乱,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吗?”朝他搭话的旁边档位的一位猎户,大家都叫他彪西,号外大胡子,一身打扮也很有辨识度,光头,下巴留着长长的大胡子,肌肉在短袖衬衣下彰显无遗,是樊棣在这个世界相识的第一个人。

“大概是有哪个倒霉蛋又死了吧。”樊棣随口搭话道。

“你们就不觉得这个尼尔丹真是过分吧,如果不是他有个好名的叔叔,这城门官的肥差哪里轮得到他做。”尼尔丹是个常见大众名,城门这般乱象不能说尼尔丹有全部责任,也可以说是有着主要责任,贪婪,愚蠢,便是他们这些摆摊人和拾荒者对他的固定印象。

底层人的消遣也就腹诽一样这些满脑肥肠的现管了,樊棣便这样和彪西有一搭没一搭消遣着时光,在客人露出一点观摩的迹象靠近时立马就连忙推销或者介绍起来,无意者自会离去。

不过樊棣总觉得彪西在有意无意撺掇着什么,当然也有可能只是纯纯的肺腑之言,只是樊棣从三个月前的打生打死,到现在勉强可以果腹,自然没有心思考虑更多的东西,也很难有心思揣摩彪西的话外之音,不过既然之前都没有理会,现在也很难腆着脸说:呐呐呐,彪西哥,你可以再提一次那个话题吗。

也是初次见面的那次试探,让樊棣认识到,市场里的人或许充满着探子之类的人物。至于樊棣会被注意到的原因——

“你看起来不像是个拾荒者。”这位新买家接过货物之后看着他的手腕,又试图看清樊棣帽兜下的面容,无它,这个皮肤质感好得哪怕是在平民中也很少见。

废话,好歹穿越前是五谷不分,四肢不勤,哪怕是工作后也只是一天到晚坐办公室,快养出一堆富贵命的现代人啊,哪怕比起这里的贵族,生活的奢靡恐怕都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樊棣看了看已经作过掩饰的手臂,冷静地回复:“是吗?我也想早日成为辛布勒的领民。”

一般而言,大家不会对跳蚤市场的普通人产生好奇,更何况在听到樊棣那带点谄媚又敦厚的话语,早已失去兴趣,便走了。可这位新买家却是静静地等了一会,一直盯到樊棣有些发麻了,才悄然离开。

“是吗。”声音似乎在耳边炸起,吓得樊棣实在忍不住抬起头来,让他那较为俊俏的脸庞得以一览无遗,只是眼前哪里还有刚刚那位新买家,樊棣只好心里不停宽慰自己:不要吓唬自己,不要吓唬自己,也许只是谁一时兴起罢了,更何况人已经走远了,后续肯定没有麻烦事。

三声锣响,蚤市就成了早市了,如果还想留下来摆摊,得额外再给城门兵一笔小小的费用,这也是守城兵们的主要外快之一,樊棣运气不错,这才带来的琐物都被收走了,樊棣便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了。

只是樊棣却仿若错觉般感到了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,只是他转身作势张望时,却没有看到视线来源,就离开了。

樊棣的住处在辛布勒领城主府往北步行两个多小时,一处早已形成部落的贫民窟,但是此时却显得气氛诡异,许多人都堆在路口,叽叽喳喳,也不进去,只是路口一个男人横在众人前面准备说些什么,穿着一套红白相间的制式铠甲,双手按在一柄门板大剑上,臂铠上刻着一个近似“艹”的图案,那是这个世界胜利单词的首字母。

那么可以很合理得推测出——

“最后一遍,胜利神殿办事,闲杂人等退去,否则后果自负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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